Thursday, June 13, 2013

【嵐家出品】[YS] 物.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現她的,但當他開始意識到這一點時,視線經已不由自主的尋找著那一抹同為淡紅的身影.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就連她的班別,專科都完全不清楚.但他卻知道她雖然經常臉無表情,身邊卻總是有一堆女生圍在一旁說說笑笑的,而她從頭到尾都只會微笑著聆聽.
這跟他認知中的‘女生’很不一樣.
從小在母親的教育下成長,他接觸到的是女性的溫柔和強韌.然而當他逐漸長大,那些所謂的女同學完全的顛覆了他的印象.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可以無聊到吃飽沒事幹跑去球場只為了看人名加瘋狂地尖叫?在這種充滿戰爭的世代裡?

『…伊薩克,你在看什麼?』

身邊傳來好友的聲音,伊薩克.焦耳將視線從窗戶移開,轉過頭去看著同班的金髮少年.
迪安卡.艾斯曼,跟他同年同一寢室的同班同學,再加上兩人的父母都在最高評議會工作,進入軍校後便很自然地成立了朋友關係.而事實上他們倆和同班的阿斯蘭.薩拉,尼可.阿瑪菲,拉斯提.馬克基都有著相同的背景,亦同時被選上成為克魯澤隊的準隊員.

『沒什麼.』

淡 淡的回應,伊薩克收回目光,手上的鋼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筆記.進入軍校快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們摸清楚其他人的脾性.即使校內男生的比率是壓倒性的 多,但男生之中的多事八掛者也不會比女生少,其中尤以眼前這個傢伙最為嚴重.如果被迪安卡知道他透過窗戶都在看些什麼,恐怕不出一天之內就可能傳到對方那 邊去了吧?
雖然,他是說雖然,這不失為一個認識她身份的方法,但他堅決認為這後果絕對會很麻煩.相比起在一大群無聊人的圍觀下相識,他寧可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去觀察她.
說到底,現在是戰事很有可能將要吃緊的時間,他可沒那種心情去處理其他不必要的雜務.

『不是要去上下一節課了嗎?還不快走?』

專門為了培育ZAFT士兵而建立的這所專屬軍校有著所有作為一個軍官的訓練課程,學生們每天都要進行非常嚴格的訓練,務求讓他們能夠活著從戰場上回來.
伊薩克等人以駕駛員為目標的學生佔了在學人數大半部份,除了因為駕駛員是一般男生的夢想這種不切實際的原因外,在戰場上駕駛員是流失量最大最快的也是主要理由之一.因此,他們早在畢業前就已經被派入隊伍之一,拿到畢業證書的隔日就得立刻投入戰線.

自己到底會不會活著回來,自己要是不能活著回來的話殖民地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這些都是他們不想去思考的問題.可是若然真的用心著要保衛家園的話,那就是他們不得不去想的事情,他們必需要讓自己在戰場上活下去,要不然這世界上還有誰會為殖民地戰鬥?

在這種帶著悲痛的覺悟的氣氛下,他們經歷了大半年的戰事,直至原本的克魯澤隊已經變得七凌八落.尼可戰死,迪安卡,阿斯蘭相繼失蹤,原本四人一起待機的房間中就只剩下他一個.

如果他的地位是用一位戰友戰死,一人MIA,一個重傷的大前提下兌換來的話,那麼他寧可繼續屈居於阿斯蘭之下當薩拉隊的隊員.至少,那時候大家決心守衛殖民地的心意是相同的,能夠站在最前線保護家園的人還有四個.
看著同伴的數量一天一天的少下去,有時他不禁在想,這戰爭真的有完結的一天么?
在這個每天都有人戰死的情況下,每天都會有新的士官跟隨補給艦分派到各個根據點.那他們跟一般的軍火和糧食又有什麼分別?
只是,他一定得活下去.即使只剩下自己一人也好,他都必需繼續為國家戰鬥.這是他身為調整者,身為一個軍人的生存價值.

就在這個時候,克魯澤隊長把她帶到了他的面前.

『這孩子是高性能光束機YFX-200 CGUE DEEP ARMS的試驗駕駛員,同為駕駛員要好好相處啊.』

女生,而且是比他要年輕的女生,本來是從事技術研發的技術擔當以赤服的身份加入戰爭的最前線.女性之一自願參軍的不是沒有,但志願成為駕駛員的不多,能以赤服精英身份畢業的更是少之又少.就以上的這一點讓他不得不對她暗地敬佩.
要知道在戰場上對駕駛員的精神狀態,判斷力和體能都有很大的要求,能夠被克魯澤隊長看好加入這一隊就足以證明她的實力.

『詩河.赫涅夫斯.請多多指教.』

詩河.赫涅夫斯,那是她的名字.
在白熱化的戰爭的正中央,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第一次戰爭打了接近三年的時間.在戰事結束後他以最年少的紀錄當上了最高評議會議員,迪安卡作為焦耳隊的副官從旁協助,阿斯蘭那傢伙死不要臉的留在奧布,而她,則離開了軍隊回覆研究員的身份.
大家都活著,大家都還活著.但是戰爭有著戰爭的回憶,如非必要的話恐怕沒有人會希望再次想起吧?本著這樣的想法,久而久之的他們就連那僅有的交集也沒有了.
然而,那雙淡紫色的眼眸總是不時的闖進他的視線.最後他很無言地發現,在自家辦公室的窗外依然能夠看到那抹已經看習慣了的身影.只是,這一次當他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口喚她時,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並向著這個方向走過來.

『很久不見了,焦耳隊長.』完美的軍事敬禮,即使已經退役她的軍禮還是無可挑剔.『啊,失禮了,現在應該喚您焦耳議員呢?』

而她一貫的說話方式也沒有絲毫改變就是.任何有關公事上的事情能夠理智冷靜的作出判斷,但私事上卻帶著點小迷糊,說話也很喜歡拐來拐去.這是以前的他所不知道的她.

『焦耳隊長就好.』對她來說,他只是單純的隊長而已.

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加深任何關係,尤其是那種一開始就不存在的關係.

『聽說妳退役後又跑回去當研究員了?』他問.

『對啊,為了不讓慘劇再次發生,適當的研究是必要的.』她說,『嘛,要是永遠沒有那種必要那當然就是最好的了.』

『嗯.那是當然.』

想當然爾,他們兩人心裡都很清楚地明白到,這個不平衡的世界上永遠不會有永遠這回事.
短暫的交談過後,再次以軍禮道別,然後直至下一次戰役再爆發前他們之間都沒有任何的聯繫.

在表面上和平的兩年中,地球上這處那處都仍然發生著不大不少的戰役.這一點經已從最高評議會議員身份退下來的他知道,而某位穿著紅衣制服的測試駕駛員不時活躍在南美獨立戰爭的事情他也有聽聞.
因此,當他又再一次在戰艦的會議室看到她時,他真的一點也不驚訝.

『詩河.赫涅夫斯,由今天起正式加入焦耳隊,請多多指教.』

‘加入’?是‘回歸’吧?嘛…算了.

『隊長的伊薩克.焦耳,多多指教.』順從她的意思,他簡單的自我介紹.『雖然這條艦上沒有妳負責研發的CGUE DEEP ARMS,但配備的機體即使不相干也沒有問題吧?好好讓大家看看妳身為赤服精英的實力.以上.』

『是!焦耳隊長.』

經歷過第一次戰爭,敵對的相方都很清楚彼此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為了早日結束紛爭,核武器一開始便被採用.或許亦因這個原因,戰爭的歷時比第一次戰事時來得短.
如果讓他說的話,他會說是因為阿斯蘭以前的那一群人由最初就開始搗亂,然後好不容易才回到ZAFT來的混蛋再次不知廉恥的跑到人家那去去,接著不知道怎樣的戰爭就完結了.
但如果讓她來形容的話,她會說即使對最高評議會已經產生懷疑卻一直在最前線保護家園,然後在最緊急的時間明智地判斷敵我,最後以一名ZAFT軍人的身份出色地完成自身任務的焦耳隊長是一個非常不坦率的人.

『妳這傢伙…不要以為我不作聲就可以繼續亂說!』在一旁很努力地低頭看著公文的某人心情沒有很好的低吼.『說到底,妳手中拿著的那個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這個嗎?是‘戰後五週年紀念特輯’,焦耳隊長.』附帶一提,負責編寫的是前自由戰地記者,現今唯一一個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不會做出對和平不利的報道並且擁有殖民地及奧布全力支援的米蕾莉亞.哈烏.『艾斯曼說了要在今天下午前完成啊,隊長您的份已經做完了嗎?』

『KUSO…』聽見那個可恨的名字,他差點把手上拿著的鋼筆折斷,『那混蛋──』

『話說回來,隊長的身邊一直有著一些很好的朋友呢.』嘴角輕微往上揚,看得出來今天的她相對來說心情很不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先不管‘朋友’這個詞語中所包含的那種美好崇高的情誼適不適合用在他和那混蛋之間的關係上,他對她的最後一句話很在意.『…什麼意思?』

『因為,當年焦耳隊長的眼睛看起來很孤獨啊,明明就該是專心上課的時候.』

──!上課──?!

『喂,詩河!妳這傢伙──』看到她嚴肅的敬禮下意識的一怔幾乎就想要舉手回禮,然後在一秒間想起地點不對,而當事人極為快速地轉身逃離他們兩人的房間後才回過神來,『KUSO!!詩河.赫涅夫斯妳給我站住!』

『詩河.赫涅夫斯…?』門外,樓梯下傳來含笑的聲音.

可惡…都逃到一樓了還要放大話?
對她的挑釁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的,他一手撐著欄杆借力,然後一下子就用翻的翻到樓下去.

『詩河.焦耳妳就我站住──』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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