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ne 12, 2013

【嵐家出品】[YS] ZAFT (一)



Zodiac Alliance of Freedom Treaty,通稱ZAFT軍.
因地球軍源用的舊式制度不同,在ZAFT裡並沒有太過複習的階級觀念.每個士兵都經過軍校的基本培訓,然而對某一方面有著特殊才能的人會定點往那個方向發展.這是個簡單而方便的辦法,甚至在必要時,駕駛員可以取代CIC的職位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一件事.
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機體的操作卻是比一般船艦來得複習,能夠擁有足夠技術駕駛MS的人遠比會靈活地與船艦合作的人少,因此就造成了駕駛員比一般士兵高級的說法.
的確,就普遍的情況來說,軍部屬於隊長級的人絕大部分都是退役駕駛員,艦長也似乎習慣了只要聽從隊長的話就可行的風格.反正天塌下來也有隊長頂著,即使同樣是領導層的人,艦長的權力要比司令官少得多.
也就是這個原因,那些有才能跟沒才能的通通跑去報考駕駛員,被刷下來的還好,有幾分運氣僥倖過了最終考試,總會擺著一副臭臉的到隊裡報到.
要是在別的隊倒是沒差,但在他的隊伍這樣做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
『詩河,』放下手中檔案夾,穿著白色司令官服裝的男子臉無表情,冰藍色的眼眸望向坐在辦公桌前方的棕髮女子.『妳的感覺是?』
時間:軍校成績放榜後的第二個星期天.
地點:軍事大樓八樓,焦耳隊附屬辦公室.
『隊長,您要聽真心話還是內心話?』抿了抿嘴,名叫詩河的女子接回軍部準備編進來的準隊員資料.
『這兩個有什麼分別?』不自覺的伸手揉揉眉間,伊薩克.焦耳無奈的看著她.
『真心話是他們全部都達不到一個基本駕駛員的要求,更莫說是赤服精英.』頓了頓,她續道,『而內心話則是,這已經是近年來成績最高的一批畢業生,焦耳隊長您就別挑剔了.』
『我挑剔?』揚眉,他試著給她無言的威脅,只可惜對方是已經跟他共事八年以上的資深訓獸師,獅子瞪對她自然是無效.『詩河,我發現妳越來越不怕我了.』
『嗯?難道您希望我像昨天那位小姐那樣哭著跑出去嗎?』假裝的訝異,早已經把他看透的詩河一邊看著他不自然地轉過頭,一邊心裡暗暗好笑.『放心,昨天的那件事到目前為止只有您,她和我三個人知道,暫時沒有被謠傳的危險.』
其實有沒有傳言對他來說根本沒差吧?反正現在關於他這個戰後還選擇繼續留在軍部的英雄人物的話題非常的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同是焦耳隊屬下的艾斯曼學長沒有這種煩惱,但是某程度上托閒雜人等的褔,他的人氣一直維持在最高點.
Kuso…』低咒一聲,他決定放棄呆在這兒為屬下的能力生悶氣,抓起桌邊的車匙,『回家?我送妳.』
『好的.』點點頭,她隨著他站起來.
伊薩克.焦耳跟詩河.赫涅夫斯,這兩人可以說是ZAFT軍部裡的傳奇.自八年前第一次戰役時開始,到現在經歷過這麼多年的磨練,他們的實力說得上是在軍中數一數二的.
每個現役軍人都知道,如果一不小心開罪了焦耳隊長,找赫涅夫斯去滅火是最快捷方便的辦法.再者,男的俊女的美,在軍中即使有各自有眾多的追求者,但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任何事表示過什麼.光是這兩點就足夠讓別人遐想,可是無奈於二人似乎都很安於現狀,熟悉他們的人更是為這個而著急.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大概就是他們現在的關係了吧?
『對了,隊長.』完美的軍人姿態步出升降機,兩人的長靴敲擊停車場的冰冷地面造出清脆的聲響.『剛剛焦耳夫人有打電話過來.』
……』她停頓在一個蠻微妙的地方.伊薩克揚了揚眉,側頭看著她.『然後?』
『她給你留了言.』快速的瞄了他一眼,詩河禁不住的輕輕一笑,『焦耳夫人說,她看到艾斯曼家的小寶寶後心裡非常的不平衡.』
這是變相的逼婚,而且已經持續了半年有多.
焦耳家在殖民地也算是系出名門,偏偏家裡出的都是專情的人.本來很龐大的家族到現時的這一代就只剩下伊薩克一個.根本沒有其他親戚的焦耳夫人要是想逗孩子能做的也只有趕快讓兒子成家立室,雖然兒子對感情事是一副事不關已的不痛不痒態度.
很高興我能夠娛樂妳.』扯扯嘴角算是笑容,『我早該發現今天的妳比平日來得愉快.』
換句話說,她是樂得看他笑話.
跟她共事這麼多年的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在他身邊走著的這位女性在軍裡雖然是以冷靜和理智聞名,然而在熟悉的人眼中她的那種惡魔個性倒是沒少半分.
不知該哭還是哭笑的是,真正說得上熟悉她的人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
『才沒有.』沒什麼說服力的否認,她忽然站住了腳步,『隊長,要是兩名軍人在深夜遇上匪徒襲擊會不會是一件很富趣味性的事情?』
手上的腕錶告訴他們,現在的時間是深夜一時二十五分,而他們所身處的地方是私用停車場.
『最近有聽說過這附近治安不太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湛藍色的眸子一邊打量逐漸往他們靠近的五名小混混,一邊把她拉到身後去.『妳自己小心點.』
即使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笨到會想要打劫仍然穿著軍服的休班軍人,但是既然人家都三五成群的靠過來,他總不能往回跑吧?
花個十數分鐘,替社會去除一些害蟲,也算是一件好事.
千不該萬不該,錯就錯在壞蛋們運氣有夠不好的遇上ZAFT軍中體能,搏擊等都在水平以上的兩大人物.
『詩河,待會記得通知警衛過來清理一下.』甩甩用來扁人的右手,伊薩克從口袋中摸中車鑰匙,『先上車吧.』
……』聳了聳肩,她依言坐上那部銀白色的跑車.
她住的是軍用宿舍,跟辦公大樓只有三,四條街左右的距離.除去停車場內那場毫無驚險的插曲,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她人便站在咱家宿舍門前.
『謝謝你載我回來,隊長.』朝他點點頭,她微微一笑,『明天見了.』
『嗯.』目送她走進門去的背影,伊薩克等到看見她從房間窗戶探出頭來跟他揮手後這才驅車離開.
這就是他們倆習慣了的相處方式,每天一起工作,一起下班.有時候會一起吃個早飯或晚餐.
平淡如水,沒有壓力,沒有一絲責任牽連,完全按照兩人的拍子前進的交往總是讓身邊的人乾著急,然而或許某年某月某日,當他們能夠確定彼此都已經準備好時,這一段關係才會有些什麼變化吧?

應該說沒有人預計到“轉變”會來得這樣快.
事情的起源是ZAFT軍方為了方便而給士兵配置的宿舍的排水系統出了一點小問題,雖然靠著他們的技術是很快就能修補好的漏洞,但是在處理情況的這一個星期裡,兩棟住著大部分軍人的宿舍必需清空.
也就是說,家鄉在另一個衛星上而一直住在女子宿舍的詩河.赫涅夫斯副官,在未來的一星期總共七天一百六十八個小時內將會是無家可歸的狀態.
在軍事衛星上沒有親人,因為長期從事研究工作也讓她的朋友少得可憐,那她可以到哪裡去過夜呢……
仍然懷著這樣的問號,她來到焦耳隊專用辦公室.
『妳今天也很早啊,赫涅夫斯.』
 焦耳隊內不計船艦上工作人員的話一共才八人,有赤服精英也有蹅實的綠衣隊員,而且清一色是戰鬥駕駛.這在軍隊裡是很常見的,畢竟讓一支總是開著MS在前線駐守的實戰隊伍中加插一,兩個情報員似乎是一件不怎麼明智的事.
只不過隊裡只有她一個女性,老實說,這一點讓現在的她非常煩惱.
『早安,積奇.』
朝同伴點點頭道了聲早安,她來到自己的坐位.沒有戰鬥的MS隊沒有工作可言,即使仍然有新的士兵自軍校畢業,但也不能叫他們每天都進行模擬訓練.因此在大部份的時間,他們都只能呆在辦公室內等待時間的過去.
現在距離下班還有十個小時,也代表她必需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找到一個可以讓她平安寄居一星期的地方.
積奇,威廉,史特,甘迺迪,里昂,艾斯曼再加上焦耳隊長,其中艾斯曼,積奇和里昂都是有家室的人,她當然不想打擾他們;威廉和甘迺迪他們自己都要找地方窩了,更別說能不能借住;剩下只有史特和焦耳隊長.
『哦吔?妳似乎很煩惱的樣子啊,赫涅夫斯.』另一位隊員,單身住在小公寓裡的史特,剛好走進她的視線範圍.『難不成...是為了宿舍的事情?』
『史特你會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代表了你家已經有人佔據?』不帶任何希望,她真的不該帶有任何希望的.
有什麼地方要比每天一起上班的同伴家裡來得方便?再者,史特又是感情空窗期,幾個大男人擠一間小公寓又有何不可?
『啊妳也要找地方睡對不對?』他把手放在額際做了個不好意思的手勢,『抱歉哪,我那邊是女生止步.』
『你性別岐視啊.』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詩河雙手托腮,『還有誰的家比較方便呢?』
其實,她的選擇不是顯然易見嗎?她唯一稱得上是熟悉的人,也就只有焦耳隊長一個了.
『焦耳隊長啊,妳跟他不是很熟?』一直待在辦公室內沒有開口的里昂忽然插話,『他家是一幢別墅耶,妳幹嘛不去住他家?』
『我說,你們很沒有同伴意識耶.』她如果想去的話,早就開口問隊長了好不好.
跟他熟是一回事,要去住他家裡又是另外一回事.每天在辦公室共事的十個小時她還可以應付,要是住進他家那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扣除睡眠都要見到他?
她對現在他們之間的那種關係非常滿意,如非必要也實在不想破壞這種難得的平衡.
『什麼同伴意識,別跟我們說隊長不算同伴.』
『那那又不一樣.』沒得反駁,只好努力澄清,『你想想焦耳隊長他一天到晚都已經要對著公事了,要是回到家裡還不能放輕鬆的話那不是很可憐嗎?』
『別人我可不敢說,但對著詩河小學妹妳沒有人會覺得是公事的啦.』他們ZAFT的女性軍人每個的等級都在平均值以上,尤其是這位軍方非正式統計“少男夢中情人排行榜”持續五年第一名的赫涅夫斯副官,要是誰看到她還覺得累才是怪胎呢.『嘛或許這才是問題所在.』
世界上最能了解一個男人看著某位女士時所想什麼的絕對是男人,因此當里昂說出“問題”這兩個語音其也在場的男士也一致的將目光轉向她.
『這也許是一個大問題也說不定.』點點頭,積奇湊近身子幾乎整個人貼上她的椅背,『詩河,妳要三思而後行啊,那裡可能是龍潭虎穴.』
他們家的焦耳隊長好說也是名血氣方剛大好青年,跟詩河小學妹之間的曖昧一傳就是好幾年,若然這次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呃,早該發生但還沒發生的,他們要怎麼看待這位“準”隊長夫人啊……
『你們』淡紫的眼眸橫掃眾人,『會不會想太多了?』
拜託,即使她是女生沒錯,但為什麼當年一起在船艦上生活的時候他們就沒有想過這一點?
說到底她相信焦耳隊長的為人.不想去他家住的最大原因,是因為最近焦耳夫人為了探望艾斯曼學長的小寶寶而剛好停住在兒子家.就算她再厚臉皮也不能在別人的母親的眼底下住進那個兒子家裡去啊.
正當她內心一邊吶喊一邊又想到今後生活之際,擾攘多時話題中的男主角終於出現.
『你們在鬧個什麼勁,現在是上班時間.』穿著一身白色軍服的伊薩克.焦耳隊長大人用指關節敲了敲咱家辦公室的門框.『想要模擬訓練的話我可以安排.』
『唷,隊長~』不知何時混進起哄人群之中的副官一號迪安卡.艾斯曼又在展示他那一副純白得讓人想扁的牙齒,『話說,詩河有麻煩了哦~』
差點沒抽出暗藏在軍靴中的匕首就往那個大嘴巴甩去,詩河乾脆雙手抱頭的把腦袋瓜埋在手臂裡.
『有什麼麻煩?』看著她難得表現出來的少女嬌態,伊薩克有點失笑.
隨著時間的轉變,當初為了保衛家園而選擇參軍的她洗去了那一層冷硬,越來越成熟而慢慢散發出屬於成年女子特有的氣質對自己身為女生的自覺性似乎是比以前高出很多.
至少以前的她不會容許自己有這種像是退縮的姿態.
『軍部宿舍緊急維修,男子第一宿舍和女子第三宿舍必需即日起閉關.為期一個星期.』同為寄宿者的甘迺迪乖巧的立即報上問題所在.『詩河她由今天起到下星期三為止都無家可歸,隊長要不要當個好心的主人收留這隻可憐的小狗狗?』
主人?小狗狗?她還童話故事哩.早就應該習慣了同伴之間毫不幽默的比喻的她還是覺得非常的無地自容.
『無家可歸?對噢,妳家在別的衛星上.』他曾經在個人履歷表上看過.
很明顯的,他也刻意的忽略過那句不知怎地還是會叫人覺得有點兒意識不良的笑話.
『問題就在這裡,我,積奇和里昂都是有家室的人,詩河大概也不想到我們家來擠,威廉,甘迺迪要去史特家,剩下的就只有你家了.』應該是很明理的在分析問題,但為什麼他總覺得迪安卡是等著看戲?
先不說別的,同伴/昔日戰友有麻煩不是應該大家互相幫忙的嗎?有必要用到那麼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
幾乎是眾望所歸,他也只有當眾說了句:『詩河,妳來我家住吧.』
……雖然事後他也讓他們做多一倍的模擬訓練,但對於這一件被逼公開聲明的事,他就是覺得不爽.

是夜,當他們兩人又是最後兩個下班的時候,他開著車載她回自己位於離市區不遠處的家.要說是“家”其實也有點奇怪,因為正如焦耳隊隊員認知裡的,這一座焦耳宅的前身的而且確是一幢別墅.而別墅的主人當然是伊薩克.
本來他以為需要到軍用宿舍去拿行李,誰知道她的整副行裝就放在那個只有五十公分乘七十公分大的儲物櫃裡.她真的是有收拾行李,也有換洗衣物,但是也真的就只有換洗衣物,沐浴露和一把梳子而已.
她到底是不是女生啊……沒有一個形容詞能完美的把他當時的感覺詳細地描述出來.他一向都知道她是個實事求事的女孩子,只是沒有想過她真的能輕便到這種地步
『我們這兒有三層,一樓是車庫,二樓是起居室和飯廳,所有房間都在三樓.』拿出電子磁卡在感應器上一揮,那道看起來有點價值的大門往內開啟,一隻手提著她的行李,兩人走進屋內.
將手中那袋所謂的行李放到沙發旁,伊薩克自然而然的脫下軍服外衣掛在衣物架上.即使有穿著軍用短衫,但要比一般女生還要白晢的男性軀體仍是讓她不由得怔了怔.
『啊啦伊薩克,你怎麼可以在別人女生面前脫衣服的?』像是要響應她走神,屬於焦耳夫人那把電話中聽得很熟悉的聲音傳住耳裡.『這位就是你在電話中提到的小姐嗎?』
眼見那一雙跟他一樣湛藍的眼眸轉向自己,詩河連忙鞠躬:『焦耳夫人,妳好,我是焦耳隊所屬的詩河.赫涅夫斯.接下來的這一個星期要麻煩您了.』
『妳是伊薩克的副官吧?』微笑著,愛莎莉卡似乎很滿意.『像妳這樣的女孩子竟然受得了伊薩克的壞脾氣,真的很難得呢.』
『啊沒有的事.焦耳隊長是很好的長官.』在長輩的注視下一丁點兒的不知所措,她不著痕跡的以求救的目光望向咱家隊長.
而接收到她無言哀求,伊薩克也自然的看著母親大人.『母親,現在已經很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
『正準備回房間去的時候剛好聽見車庫開啟的聲音,』同樣在軍事層面上工作過的愛莎莉卡當然也知道兒子不可能說回到家裡就不辦公,所以她只說了句‘不要工作太晚’然後就上樓休息去.
目送了母親的背影,他再次提起那袋屬於她的行李,『我帶妳去妳的房間吧.』
焦耳家雖然說是別墅,但以別墅的定義來說它並沒有太多的房間.除主人套房外一共才四個普通大小的雙人房,焦耳夫人目前定居在另一個衛星上在這邊似乎沒有入進主人套房的意思.
『衛浴在左邊第一個房間,我母親會用另一間所以妳不用擔心會麻煩.』來到空房間門前,他放下行李袋,『我的房間在走郎的盡頭,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來找我.』
『好的,焦耳隊長,麻煩您了.』
目送了咱家隊長的背影,詩河關上房門轉身打量未來七天的住所.跟戰艦上只是用來休息的臥室不同,這裡畢竟是連續兩代都在軍中服務的焦耳家,光是擺設的品質就讓人覺得價值不菲.
……這裡果然是別墅嗎?』看來在隊上流傳的焦耳別墅並不是空穴來風的,她在心裡下了這個結論.
嘛,再怎樣說她也只是一個寄宿者,等到宿舍完工時自然就會離開.只要記得把所有東西回復她未來到前的原狀就好.本著這樣子的想法,她忽視牆上那些極有可能是由地球帶到宇宙來的古董油畫,帶著衣物到浴室做了簡單的梳洗.
也許是長年在軍隊中生活又或是她的性格使然,她從來不會花超過半小時在洗澡方面.淋浴完畢後換上棉質睡衣,她回到房中後隨即拿出筆記本各種文件繼續今日未完成的工作.
最近軍校的成績放榜,新一屇的畢業生正在接受校方最後的‘調整’,而他們作為副官的必需將所有可能被發配到咱家隊上的新兵資料都整理好,以便日後管理.
根據隊長給的消息,軍部屬意將成績最好的五名精英生放到他們隊上去,這原本也沒什麼問題,隊上的戰力上升也是好事但如果按照以往的定律看來,這一群所謂的精英也就是整個學年中自視最高最不聽意見的.凡事都要用命令才能讓他們服從,還要看他們擺臉色的話,這種隊員他們還不如不要.
『奧爾絲,奧魯加.霍特』看著由軍校直接傳送來的檔案,有一小部份資料吸引了她的目光,『雙胞胎?
要知道第三,四代的調整者出生率每年下降,雙胞胎的出生十分少見,也就別說是姐弟兩人同時進入軍校而都獲得赤服的榮譽了.然而更令她感到興趣的,是他們自願申請分配到焦耳隊上的事情.
機體操作,滿分;射擊,滿分;近身搏擊,滿分看來有必要為他們準備一場模擬戰呢.
正當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鍵盤上敲打著的時候,螢幕上忽然出現焦耳隊長的臉孔,差點讓她失聲驚叫.
嚇著妳了?』皺起好看的眉,伊薩克似乎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出現會對她這麼大的影響.在睡眠前通訊處理隊務一向是他們的習慣,平日也不見她有什麼反應啊?『今天早上由軍校傳來的資料的詳細版本在妳那吧?』
『嗯,是的.』會被他嚇到她自己也很意外好不好,『我剛剛整理完畢,你現在需要嗎?』
『這種麻煩的事情早一天處理好就早一天不用再想.妳方便拿過來給我麼?順便討論一下該做什麼準備.』
『好的.』
沒作多想的合上筆記本便往外走,就像在辦公室時拿文件給他那樣,直到人已經站在他的房間門外她才開始想到好像有那麼一丁點不對勁的地方.
……這裡是他的睡房,而不是一般工作用的房間啊.
不過還輪不到她多想,聽見她腳步聲的伊薩克打開了房門,在看到穿著休閒服的她時也稍微怔了怔.
進來吧.』微一欠身,他決定忽視那一件看上去其實沒有太安全的襯衫。
『打擾了。』點點頭,詩河走進那間要比‘客房’大上一倍的主人套房。只不過焦耳隊長就是焦耳隊長,他的臥房也只有大一點而已,其他的跟船艦上的本質上沒什麼分別。
淡紫色的眼眸光明正大的打量著,她沒有發現某某人在看見她尚算潮濕的長髮後皺了皺眉的走進浴室。
『把頭髮弄乾,會犯頭痛的。』一條純白的毛巾被丟到她頭上蓋過了她的眼睛,一陣屬於他的氣息瞬即包圍著她。。
眨眨眼,她抬起頭來看著已經坐到書桌前準備開始辦公的他。他是真的沒發現他是拿了自己的毛巾給她了嗎?
『別發呆。』感到她的視線轉過身來,他很明顯地不自然的咆哮,『我要的資料呢?我倒要看看咱們那一批近年來成績最高所以我不該挑剔的準隊友到底有優秀到哪個程度。』
看來,他是知道的。嘴邊掀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連忙拿出資料加入討論,途中還不忘要把長髮徹底擦拭一遍,以免某隊長大人的獅子吼把整個社區的人都吵醒了。

『妳今天怎麼也這麼早?赫涅夫斯。』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積奇。』沒好氣的白了剛走進門來的隊友一眼,詩河從手中拿著的文件夾中抽出一份遞給他,『這些是等下會來報到的新人們,焦耳隊長決定了要在星期六那天進行模擬戰,你和甘迺迪是舊隊員的代表。』
『啊啦,隊長要進行模擬戰?』不,問題不在這裡。『吶,赫涅夫斯我問妳,這次配備過來的新兵不都是精英畢業生嗎?』
『是啊。』點頭,她狐疑地看著他,『那跟模擬戰有什麼關係?』
某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們是首五名畢業的赤服精英她跟焦耳隊長才決定要測試他們的水平到哪裡的。因為根據經驗,赤服才是一個隊伍中的問題所在。
『當然有關係了。隊長要甘迺迪出戰不是問題,可是我?』比了比自己身上已經洗得有點兒泛白的綠色軍服,積奇朝她咧嘴一笑,『我可是萬年綠衣小隊員耶。』
……積奇?』她以一貫的認真眼神看著他,『你就算了罷?就算沒有模擬戰,隊長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準假的。』
待在同一個隊伍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不清楚他的為人?積奇會因為自己穿的是綠衣就不敢跟赤服的人對戰?別說笑了,當初的她進隊時可是曾經被他修理過的,雖然到後來也就再沒有戰敗。
而且身為焦耳隊的一員,不論是不是精英畢業生都一定會具備相當的實力。
『可是』跟女兒去遊樂場的預定行程泡湯。抿嘴,他無奈的嘆氣,『好吧,希望那些可愛的孩子們不要因為敗在綠衣手下而自尊心破裂。』
『那就要看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參軍的了。』涼涼的評語來自倚在門邊耍帥的迪安卡。艾斯曼副官,『如果他們連同伴中的勝敗都不能接受的話,那麼咱家隊長大人的獅子吼可能會讓他們崩潰哩。』
前天才剛好崩潰了一個。詩河默默在心裡補充,那個人甚至不是他們隊上的。
『對了,詩河妳今天怎麼也能這麼早?』根本是故意挑起話題的他忽視某人自紗窗後飄來的謀殺目光,『我還以為今天得替妳請假呢。』
『迪安卡.艾斯曼,要是你太閒的我可以向隊長申請在模擬戰之前來一場集體體能訓練,畢竟人家好歹也是赤服精英太小看他們也不好吧?』淡紫色的眼眸中閃著危險的光芒,雖然其他人是根本不鳥她。跟同一群人一起共事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很抱歉不能滿足你們對於辦公室戀情的幻想,但是事情本來就不是你們預期中的那樣。焦耳隊長只是看在我們是同一個隊伍的同伴份上才會讓我寄住在他家的。要是這樣子就能夠造成某種特定關係的條件的話……史特,』她開口喚著一直坐在一旁看好戲的男人,『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參與你和甘迺迪的婚禮?』
語音剛落,四處瞬即傳來嘔吐和各自嗆到的的聲音。
『赫涅夫斯,妳夠狠啊。』最厲害的還是她依舊一臉認真的表情。同樣寄住在史特家的威廉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幸好他不是開口說話的那個人。
……』對他們的怨語毫不在乎的,她聳聳肩,『你們自找的。』
看著她轉身返回自己坐位,眾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記下‘不可以開罪女人,尤其是聰明而冷靜的女人’這一條宇宙通行的不二法則。
殊不知,其實這位剛剛讓所有男生幾乎要把昨天的早餐都吐出來的少女並沒有她所表現中來的那麼自然。把手中的檔案夾放在桌面,好不容易才把湧上臉蛋的熱氣壓下去的詩河。赫涅夫斯差點沒尖叫出聲。
『赫涅夫斯?妳怎麼了?』而好死不死的正在這個時候那位話題中的當事人從他的專用辦公室中走出來,剛好注意到她不自然的模樣。『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耳邊不住傳來‘隊友’們的咳嗽聲,她當然知道這句話在那些基因中沒一絲正經的男人的耳中有多麼的曖昧。『只是史特跟甘迺迪似乎有件事情要宣佈。』
把球丟給不知為何臉色突然發白的帥哥們,她決定到茶水間去讓自己放鬆一下。
……』看著反將其他人一軍光榮退場的她,伊薩克唇邊掀起一抹只能解讀為幸災樂禍的笑容。『看來你們是真的很閒啊,或許我該考慮考慮她剛剛的提議。』
『隊長,你不能剥奪我們唯一的娛樂啊。』積奇代表男性隊員的立場投訴,『而且,你也不能否認赫涅夫斯難得露出那麼一丁點兒女生模樣時真的很美。隊長,我們堅持這是員工褔利。』
員工褔利?他們還真敢說.
『等一下會有新人來報到,』揚眉,他將目光放到他們手上的檔案上.『你們好歹也嚴肅一點,別讓別人以為咱們隊是靠混的.』
『知道了,知道了,赫涅夫斯是隊上指名,我們只可遠觀不能近看嘛.』跟副官一樣,即使是出了名可怕的隊長大人共事多年之後還是不被理會的一隻.『我們明白的.』
是在講這個問題嗎?無可奈可的搖搖頭,發現自己在隊員面前越來越沒有威嚴的銀髮青年決定依照副官所提出的建議,在模擬戰之前來一場集體體能訓練.
『既然大家真的那麼閒,很好,三分鐘後給我到運動場去.』無視一眾人的怨言,他率先走出辦公室.『要是遲到一秒,照顧新人的責任就由他來負.』
丟下這麼一句,在其他人沒留意的情況下,他轉頭往茶水間的方向走去.
本來以為這群閒著沒事的隊員們最多只是私下跟赫涅夫斯開開玩笑,沒想到他們連身為隊長的他也不放過,看來他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昨天是多上一倍的模擬訓練,今天則是體能,』清脆的嗓音自門邊傳來,『你就不怕累死他們嗎?焦耳隊長.』
『這個提議不是妳發起的嗎?赫涅夫斯副官.』接過她手中的咖啡,伊薩克靠著桌子站著,『妳也非常肯定我會這樣做啊.』
真不得不佩服她,她對他的了解程度甚至連喝的都已經為他準備好只等他自己進來拿.
他該說什麼呢?
『然而身為提議者的我以及發佈命令的你都窩在這裡悠閒的喝著咖啡,那急著衝去更衣室的他們在知道後會有什麼感覺呢?』微微一笑,她啜著用純可可粉沖泡的黑巧克力.『還有半個小時才是新隊員的正式報到時間,隊長大人您確定在這裡虛度三十分鐘?』
『我開始察覺到妳用詞的微妙了,赫涅夫斯.』或許該說她的小惡魔性格是越來越明顯?『我問妳,妳還記得自己第一天到我隊上報到時的事情嗎?』
『嗯,那時候隊長的臉色可嚇人了.』
『是嗎?』對她的語氣抱著懷疑,伊薩克放下咖啡,冰藍的眼眸看著沒任何特色的天花,『當年我到克魯澤隊報到的時候,隊上的前輩米蓋魯是跟現在的迪安卡差不多的傢伙,回想起來那段日子應該可以算是愉快的吧?米蓋魯,拉斯提,迪安卡阿斯蘭.嘛,第一次戰爭都還未開始呢.』
對啊,也幾乎忘了第一次戰爭之前的他們是多麼的天真.想要保衛家園,但一得到強大的力量後,卻一錯再錯,差點鑄成無可挽救的結局.
要是當年不是迪安卡的話……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定會陪在您的身邊.』把茶杯放在桌面上,她伸出手輕輕蓋住他的,『而且我們都不是一群只會盲目地順從上司命令的人,所以放心吧,焦耳隊長.』
……』對上那副同樣認真的神情,他不由得暗地失笑.『妳的這一句話,直接這樣說不好吧?好歹我也是那個負責命令的人.』
『有關係嗎?』收回手,她又重新喝起巧克力來,『不過,這麼快就回想當年事,隊長也上年紀了?』
妳就不能讓難得的感動停留久一點嗎?詩河.赫涅夫斯.』
『抱歉,我是個盡責的副官.』
是的.他們作為曾經上過戰場的前輩,一定得將什麼是正確的事情傳遞給下一輩.
這次在戰場上僥倖存活下來的他們的責任.

『隊長,你也太不公平了吧?』當悠閒地喝完咖啡的兩人信步來到運動場時,在場運動得大汗淡漓而都把上衣脫掉的一眾男性隊員不約而同的投訴.『為什麼你可以跟赫涅夫斯單獨相獨,我們則要在這兒累生累死的啊?』
『誰叫我們是小隊員人家是隊長大人呢?』一向有唯恐天下不亂傾向的迪安卡適時的煽風點火,『怎樣?終於想起有我們這一群可憐蟲了嗎?』
『艾斯曼學長,奧魯加.霍特就交給你了.』一個完美的反擊,當事人中的詩河沒有多餘的話直接把重任丟給他.對,這正是光明正大的公報私仇沒錯.沒辦法,誰叫他們多話呢?『積奇,你負責維森.光路;威廉,克里斯.史密斯;里昂,你的是波比.泰勒.』
『啊啊啊啊啊──』一連串沒意義的悲鳴,各個被點名的男士都露出一副‘為什麼是我’的眼神,然後表情一致的轉向仍然穿著整齊軍服的兩人.
『新隊員一共五人,而我們隊上只有八人,再怎樣被點到的機率也很大吧?』有點兒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一直沒作聲的當事人之二伊薩克單刀直入的撫平下屬的心裡不平衡.『史特和甘迺迪負責讓隊中的日常事務維持正常,而赫涅夫斯也不是閒著的,剩下的那名女性隊員則歸由她來照顧.』
即使說在同為軍人的大前提下他們並沒有所謂男女的介別,但在如今這個和平的年代又另當別論,總不好叫一個男隊員帶女生進更衣室吧?況且將奧魯加和奧爾絲這一對雙胞胎分別交給隊上的兩名副官也是考慮到他們倆人實力的問題.
迪安卡和赫涅夫斯跟他一樣都是有著同樣的理想,經歷過兩次的戰爭兩次的政權而少數還能保持在頂尖的駕駛員之一,將未來的棟樑交到他們手中自然是最適合不過.
雖然他是不能否認他們兩人的‘馴獸’功力也是他所看中的。
『那既然隊長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們也就只好聽令了。』聳聳肩,事實上只要那些新人沒有太驕傲他們是不介意的啦。『不過隊長,不是說‘待會兒’報到的嗎?人呢?』
他們也沒有混到以為隊長支開他們只是因為說錯話,報到時沒有其他人不住用那些好奇目光看著自己對新人來說是最好的安排,接下來讓兩人一組配對起來也會比較容易,畢竟沒見過面就不會有先入為住的觀念。
可是原本應該留在辦公室裡等候的隊長也到這邊來的意思,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底下的人通報上來的消息說有兩名隊員似乎是走失了。』微微一笑,詩河朝戰友們打了個眼色,『看來他們是對咱們隊的日常作業非常好奇呢。』
接到她的示意,焦耳小隊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從身上的某個地方摸出貼身武器,分別鎖定兩個不同的方向。
『能夠躲過軍官的耳目來到這兒證明你們的確有成為赤服精英的實力。』身在運動場的正中央,伊薩克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沒透露一絲情緒。『可是,無視於軍官的命令潛入軍部重地這算什麼?』
伊薩克很欣賞有能力的人,在有能力的範圍內他也不怎麼介意隊員保持自己的個人風格,要不然也不會有剛剛在辦公室的那一段小插曲。但是前提是對長官要有一定程度的服從,尤其是在關係到隊上整體的每一個人的時候。
在向未來必需要待的小隊報到時鬧失蹤,就算明知道不關其他人的事情,但在報告上是所有人同罪。
這種逞一時之勇自以為自己可以承擔一切責任的事,當年的他和迪安上也曾經做過。
然而他們是在已經在戰場上僥倖勝過幾次後才有這種傲氣。
一蹅進這個運動場就被敏銳的赫涅夫斯發現,然後不到三秒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所在,很明顯地只是沒有經過實戰的人才會如此躺在那麼顯眼的地方。 
『還不出來嗎?還是說還沒認輸?』輕輕一笑,在這種情形下仍然不改嘻皮笑臉的迪安卡欠扁的問著,『怎麼辦?隊長,一開始就違規的新人。』
……』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他在背後做了個進攻的手勢,『既然被小看了,那當然要展示出咱們的實力啊。』
會意的笑著,詩河從軍靴的夾層中抽出一片薄刃,二話不說的往目標射去。同樣的,站在最前方的史特將手中的鋼筆轉了轉,向另一個方向丟去。
他們並沒有厲害到能夠用那麼一丁點兒的東西穿過牆壁,他們發出的武器充其量只能算是些微的誘導,真正負責‘進攻’的是甘迺迪和積奇。
在他們動手的同時另外兩人分別往左右掠出,不到兩分鐘便成功將那些好奇心過盛的孩子制服押著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
是兩名有著同樣暗藍色頭髮,看上去絕對不超過十六歲的孩子。
該慶幸他們倆有好好的穿著軍服嗎?
『看來是在報到前那一刻的一時興起呢。』淡紫色的眸子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對PLANT少見的雙胞胎,嗯,果然是長得一模一樣,『軍官的藉口是你們走失了,你們有什麼話想說的?』
‘走失了’這個理由說實在的是有點兒牽強,只是從軍校正門到車子到軍事大樓再到辦公室這一段全程都有軍官在旁監督的路有多大的機會走失?而且,在被抓包之後竟然一點悔意都沒有。
……』不說話?很好。『原本光是無視上司命令這一條就能讓你們由赤服精英降回普通隊員,然而在我焦耳隊中自我中心的人也不少,他們也應該很欣賞你們的勇氣
尤其是總愛起哄的積奇和甘迺迪。
『如果你們能夠打倒任何一名隊員,這次的事我就算了。』最後,伊薩克作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本來是打算留到星期六再說的,但既然新人這麼有衝勁那他也不好去阻止。
他對隊員的要求非常的嚴格,要偶然耍耍把戲不是問題,只要你能夠拿出相對的實力讓其他人住口。還沒正式引見便做出這種事情來老實說他是很想把他們倆丟回給軍校再培訓,但考慮到他們可能為隊伍增添的戰力和他們畢竟只是在和平年代畢業的新兵還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聞言,雙胞胎中留著短髮的一個抬起頭來,『只要打倒任何一人?』
『對,任何一人。』迪安卡單手支著下巴,別有興味的看著這兩名小孩子。『嗯?非常中性的造型呢,妳是奧爾絲。霍特吧?』
『你是?』雙胞胎中的妹妹,奧爾絲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迪安卡。艾斯曼,焦耳小隊中的第一副官。』嘛,順便介紹一下罷?『在我旁邊的這一群人分別是史特,威廉和里昂,在妳身後的是是甘迺迪,另外一個是積奇。前面的這位絕色美女是咱們隊中的第二副官,詩河,赫涅夫斯。而最後當然是咱家偉大又能幹的隊長大人,伊薩克。焦耳了。』
偉大又能幹這個詞怎麼聽起來不像是單純的讚美?還有絕色美女?自他的嘴巴裡吐出來的話怎麼讓人擔心它的真實性啊?詩河抿了抿嘴。
『總之,你們在這五個人當中選一個當對手,只要成功將他制服就可以免了被降級的危險。』盡責的艾斯曼副官繼續他的解說,『當然,若然你們是想向副官或隊長挑戰我們也是無任歡迎的。畢竟這不是實戰只是練習,雖然是同為軍人出身但要奧爾絲跟咱們一群臭男人對打也不是太好吧?』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詩河必定得出戰一場,說到底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應該會知道在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盡量讓自己站在有利的一方,詩河作為女性軍官看上去要比其他人來得容易對付。
──雖然這並不是實情。
感受到某一道視線,詩河淡淡的微笑著,與焦耳隊上核心的另外兩人互相交換了眼神。

『對於奧爾絲和奧魯加兩兄妹,妳有什麼感覺?』抄起了車匙,伊薩克率先走出升降機。『今天跟妳試練的那個的而且確是女生沒錯吧?』
『嗯,她是名女生沒錯。』下意識地咬著下唇,詩河跟上他的步伐。『你會這麼問就是說隊長你也注意到了罷?』
這一對雙胞胎分別找了她和威廉對打,雖然沒能夠將他們打倒但隊長看在兩人真的很有實力,而且在輸掉以後也肯老老實實地道歉的份上,放他們一馬。然而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奧爾絲。霍特看著她時的神情有點奇怪。
『嗯,今天下午她的舉動我都有看到。』不自覺的視線往下瞟,在發覺到自己正盯著某個不該看的部份時,他不怎麼自然的別過臉,『呃妳沒事吧?』
沒,沒事。』意會到他指的是什麼,臉蛋兒也抹上了一絲紅霞。『我平安的躲過了。』
讓他們會有‘奧爾絲是不是女生’的疑惑,是因為在運動場內試練的時候,她不只一次試圖抓向詩河的胸前。然後即使回到辦公室,一雙深沉的眼眸仍然不住的鎖定於她。
老實說,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嗯,明天我叫迪安卡把她的背景調查清楚。』點頭,他伸出手推開通往停車場的防火門,『我忽然發現,妳似乎很喜歡走在我後面?』
……?稍微抬起頭,淡紫色的眸子裡透著點點驚訝。嗯,今天的話題跳得很快。
『應該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吧?』是因為他是隊長而她是副官啊。『隊長,今天你怎麼注意起這種奇怪的地方?』
『現在是是下班時間,妳不用叫我‘隊長’。』為她略為生疏的喚法皺起了眉,『伊薩克這名字有很難唸嗎?』
我說焦耳隊長,難唸不難唸並不是重點好嗎。低下頭掩飾忍不住掀起的微笑,詩河連忙在獅子吼再現前加快腳步走在他身旁。
『晚飯吃過了嗎?』
『有吃過便當。』明明就是一起吃的外賣,她的笑意更深了。『你有什麼地方想去嗎?』
『不要把我的台詞搶走,詩河。』喚著她的名,他很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有點兒享受她偶發性的吐嘈。『既然妳已經知道我的意圖,那回應呢?』
『我知道附近有間意大利菜很好吃的,伊伊薩克。』差點被他的名字嗆到。『可是,焦耳夫人會介意我們太晚回去嗎?』
‘我們’太晚‘回來’,這一句話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兒太曖昧了一點。
『等下上車後給她打個電話。』從口袋中摸出一支看上去就知道很貴重的手機交給她,伊薩克忽然頓了頓。『詩河,妳覺得兩名休班軍人在三天內連續兩次深夜遇上匪徒襲擊會不會是一件更富趣味性的事情?』
冰藍眸看著慢慢往他們倆走近的十數名男人,他往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我們這棟軍事大樓的治安未免也太差了一點。』暗嘆一口氣,詩河從衣袖處抽出兩片薄如蟬翼的刀片,『我比較懷疑他們是特地來伏擊我們的,要不然我們的運氣也太不好了吧?』
『詩河,妳全身上下到底藏了多少刀?』本來以為只有軍靴內,現在才知道原來衣袖口也有。『提醒我不要隨便碰妳的衣物。』
『我會記得把它們全拿起來才把衣服拿去清洗的,您放心。』
好歹他們也是軍中的精英,體力和搏擊都是屬於最頂尖的。十數名成年男人對其他女性來說可能會很恐怖,但是一對上不把對方的體型放在眼裡的詩河。赫涅夫斯,再加上她的身邊有銀色風暴的伊薩克。焦耳在。
 ──嘛,他們還有心情在說笑,到底運氣不好的是那一邊呢?
半個小時後,仍然穿著一身整齊軍服的兩人一前一後的蹅入距離軍事大樓大約五分鐘車程外的某間義大利餐廳。
『一客義大利麵,和一客清菜沙拉。』幫同行女士點菜是紳士的禮儀,伊薩克把餐牌交還給侍應生,『還有紅酒,麻煩你。』
點頭示意侍應可以離開,一回頭發覺女伴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他揚了揚眉。
『我是在想你怎麼知道我不吃肉類?』身為軍人在船艦上她都一直盡量避免吃肉,只是她很驚訝居然會有人注意到這一點。『難道廚師阿姨跟你抱怨過?』
『怎可能?』對她的對法失笑,他鬆開脖子處的鈕釦,『無論是在船艦或是軍部食堂,妳都故意繞過肉類的地方直接拿蔬菜,若是只有沒有妳喜歡的菜妳還會皺眉呢。』
第一次他以為她只是菜不合口味,第二次可以說是值勤太累心情不好,但到第三次第四次,他終於明白其實這位在軍校成績一級棒甚至勝過男性軍人的女生有一個很可愛的小習慣。
『你是想說我‘偏食’吧?』的確,她不吃的食物多得很,『我還以為沒有人看到
『我倒是很有興趣妳是怎麼撐過那些體能訓練的。』要知道,沒有從肉類那兒獲得大量的蛋白質,對肌肉的發展也會有影響,而且身體會變得較為虛弱。『看妳的報告妳的體能好得很。』
『我有吃豆類。』詩河微笑著,『從很小時候開始我就不喜歡吃肉類,在打算進入軍校之前曾經為了要讓體能好起來吃了一陣子的紅肉,但後來發覺好像也沒什麼分別也就算了。』
也不是說她有多麼喜歡動物,畢竟其實PLANT上也沒太多所謂的野性動物讓她認識。充其量她只是覺得吃肉類太麻煩了,而且味道不怎麼好。
『為了進軍校而改吃肉?妳的決心還真特別。』剛好侍應生送來紅酒,他嚐了嚐後點點頭,繼續他未完的話題,『只不過我也很好奇,為什麼連肉類也不吃的妳會選擇上軍人這行業,還要是站在最前線的駕駛員。』
『吃不吃肉跟個沒關係吧?焦耳隊長。』她又不是主張不殺生的環保人士。『選擇軍人的理由和大家都一樣啊,而當上駕駛員只是機緣巧合而已。』
D.E.E.P. ARMS這機體是她參與研究開發的,那麼由她來當測試駕駛員也很正常。後來因為兵力一度吃緊而投入實戰,之後也就繼續留在焦耳隊中,就這樣而已。
『那那些刀片是什麼一回事?』一般人應用是用手槍的吧?要不然也是用那種像鋼筆那樣的隨身物品,哪有人會特地去打造一大堆刀片的?『軍部沒有給妳配槍嗎?』
『配槍太重了。』好笑的看著他難得有點呆掉的臉孔,『怎麼?這個理由不夠好嗎?一般人要拿手槍之前都一定得有某種定的動作,而且我又不擅長遠距離追擊。』
本來她就不是前線作戰型的,就算真的要作戰她對自己的近身攻勢還比較有自信。而且像他們這種長期停留在戰場上的軍人在拔槍時總會有固定動作,把手探往胸襟,腰際等等,一但這被看穿就麻煩了。
再者,配槍也真的很重。
……』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他也沒辦法反駁,『我發現,妳有很嚴重的反抗心理。』
『反抗心理有嗎?』歪著頭,詩河抿了抿嘴。『我倒是覺得還好,倒是隊長你一直都是那麼完美的一個人嗎?』
完美?原來在她的眼中的他是完美的啊?
無可否認的這一點讓他本來就不錯的心情變得更好。
『也不算吧。以前的我也曾經叛逆過──』
呷了口紅酒,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響給打斷了。
──敵襲?!──

一隻不請自來的手臂搹上她的肩膊。
『吶,小詩河。聽說妳剛剛是在跟咱們偉大又俊俏的隊長大人在深夜約會啊?』
『告訴我,艾斯曼學長,為什麼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讚美都讓人覺得那麼不真實?』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詩河沒有花多餘的氣力去甩開他的手,『我們只是在還沒回家之前去吃點東西而已。』
──誰知道偏偏遇上不知怎樣混入PLANT裡的藍色波斯菊的恐怖襲擊。
爆炸的地點是餐廳正門,炸彈的威力強到足以將整道厚重的木門炸飛。幸好在這種深夜時分人流並沒有很多,受傷的只有站在門邊的侍應生和幾個位置坐得比較接近門口的客人而已。
雖然他們實在不怎麼能夠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選在夜半無人的時候才發動襲擊,但這間餐廳距離軍事大樓不算太近卻也沒有很遠,要說恐嚇的目的也的確達到了。要不是剛好他們兩個人在場的話,那些犯人在放完炸彈後或許能夠逍遙法外也說不定。
『說到底,在這裡也會遇上妳和伊薩克算他們不走運。』隨便找個已經跟軍事大樓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進行第一輪的襲擊竟然也會遇上休班軍人,尤其是實力數一數二的焦耳隊中最不能惹的兩人。『不過詩河妳有沒有發現,妳剛才的那一句‘回家’說很順啊。』
‘回家’──正在寫著最後幾行字的手頓了頓,她在心裡暗暗的考量若然把手中這塊拿來作紀錄的板子往他腦袋K下去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後果。
即使她覺得如果換作是隊長本人他應該會直接的就這樣K下去。
『迪安卡。艾斯曼!』果然,左邊傳來某人聞名的獅子吼。她抬起頭,剛好對上那一雙冰藍色的眼眸。『你要處理的人在那一邊!』
『焦耳隊長,這是其中一人的口供。』輕輕笑著,她把那塊差點就成了殺人凶器的板子交給他,『聽他們的語氣似乎只在準備第一輪的攻勢就被抓到了。』
『哼,遇到我們算他不走運。』聽見她忽然失笑,他皺了皺眉,『笑什麼?』
『在三分鐘之前迪安卡剛剛說過同樣的話。』他們倆果然是好朋友?即使他又咒罵了一聲。『這兒都差不多已經收拾好了,接下來我們譲怎樣做?』
『把東西交還給他們,我們回家。』喚住身旁走過別隊的人,他將她和自己的口供都丟給他。然後轉身領先走出已經亂成一團的餐廳。
一般的恐怖襲擊不在他們焦耳隊的管理範圍內。他和詩河之所以會留下來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剛好在場,而且有份將犯人制服,於情於理順便在其他人趕到之前控制一下場面而已。
而另一位本來不應在場的副官迪安卡。艾斯曼,根本是純粹為了看他們好戲而來的。
『喂喂,好歹我也是從家裡直接趕過來的耶。你們就這樣一聲不響的丟下我回去??』幾乎是站在他們身後緊跟著離開,不禁讓人懷疑他口中的‘丟下’打從哪來。
『迪安卡,我們回家你跟著來幹嘛?』他承認,忘記這兒是艾斯曼家附近的他的錯失。
他們隊上一群人幾乎全都選在軍部附近居住,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也可以盡快回到辦公室去。聽到有爆炸聲響迪安卡又怎麼可能不跑來查看?隊上的其他人家在另一邊沒一起來已經算是上天對他的憐憫。
要不,他就不止要面對單單一個人的調侃那麼簡單。
『伊薩克,你跟小學妹什麼時候進展到手牽著手一起‘回家’的?』除了欠扁以外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去描述他現在的笑容,他用曖昧無比的眼神比了比,『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的話,你們剛剛在一個半小時前才第一次約會不是嗎?』
『迪安卡。艾斯曼!』第一次他可以當聽不到,第二次是當那麼多年朋友的風度,這並不代表他有那個耐心去接受他第三第四第五次的消遣。
『好好,我也知道自己在這裡被人嫌棄啦。』懂得見好即收才是聰明人。擺擺手,某金髮男人改往右邊方向。『對了,今天下午發生的那段小小意外我很在意,明天給你一份詳細的報告吧。』
果然,覺得不正常的人不止他們兩個。眼光同樣銳利的迪安卡也留意到了。
……』默默無言的盯著某人光榮離場的背影好一會兒,伊薩克將視線收回卻發現身邊的人有點兒過於沉默,『詩河?』
伊薩克。』抬起頭來側看著他,她是在觀察著。
最近詩河忽然發現軍中受人敬仰的伊薩克。焦耳隊長可能有著些不為人知的症狀,例如健忘。正如昨天拿了自己的毛巾給她擦頭髮那樣,他是真的沒發現自己正抓著她的手不放罷?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握手,而是十指緊扣
她知道自己的手不算大,但也從來沒想過原來真的有一個人能夠完全把她的手包起來,更沒想過一向不希望給別人添麻煩或是太過親近的她會那麼自然地就接受這一個事實。然而在他的手心裡,屬於他的溫度不住的傳過來,讓她快要不能呼吸。
『怎麼?』可惜造成這一切的那位罪魁禍首是一點自覺也沒有。『詩河,妳的臉有點兒紅啊。』
他是故意的?學著他的模樣揚了揚眉,詩河開始發現自己恐怕是永遠也沒辦法讀懂他這一個人。
放棄無謂的掙扎,她乖乖地任由他牽著走在無人的大街上。
很不幸的,伊薩克的那部看上去也就知道不怎麼便宜的跑車也受到爆炸的波及。雖然不至於說要換車的傷勢但畢竟一架門上沒有任何玻璃的車子真的不行在大路上開吧?先不說明天以後怎樣,只少就今天而言,他們必需慢步走回家。
該慶幸焦耳家其實沒有距離太遠嗎?這絕對是不幸中的大幸。
『伊薩克,』靠在他身旁,跟著他的腳步走在跟他同等的位置上,她忽然開口說話,『在敵襲之前,你在說些什麼?』
『啊,那個話題啊。』他輕輕一笑,『我從來也不知道原來在別人心中我的表現可以稱之為完美的呢。』
不,或許只是在她的眼中而已吧?不過這沒關係,他人生也不是演給那些無關疼癢的人看的。
在人工玻璃外的漫天星空下,這兩人一直維持著悠閒的步伐並肩走著。寧靜的城市裡,彷彿就只剩下他那把總能安慰人心的磁性嗓音,訴說著那些在他與她都還沒有遇上時發生的所有所有。
就算是誰都沒有把話明著說出口,但他們心裡都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在今晚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對彼此來說,他們也再不是單純的一個上司或下屬,有一些比起那個來說更深刻更寬廣的感受一點一滴的浮上水面。
花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時間回到焦耳宅,面對焦耳夫人先是擔憂然後在看到他們倆相連的手後轉為一點點訝異和富有趣味性的眼神,伊薩克體貼的讓她先回房間休息。
依言的回房間,站在浴宝的大鏡子前她忍不住打量自己。他的感覺依舊殘留在她的手心,那是即使她都已經梳洗過,也沒有被消去的溫暖。
完全沒有辦法阻止心裡某一股甜絲絲的感覺,難得一天沒有再拿出筆記本繼續工作,反而換上睡衣,把雙手收在懷裡,閉上眼睛的在美好的夢中結束漫長的一天。

詩河差點整個晚上都睡不著。
要不是那種軍人的天性仍然存在,恐怕是到了第二天她會爬不起來,雖然事實是無論她再怎樣晚睡甚至完全不睡到了某個特性的時間腦袋都會自動清醒。
『早安,焦耳夫人。』
沒有浪漫多餘時間小賴在床上,梳洗過後她沿著設計一點也不花俏的樓梯走下來,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人是除第一天以外都沒有照過面的焦耳夫人。
要說實話的話,她跟她之間並沒有任何可以說得上為交集的地方。在加入前線作戰之前的詩河一直都是研究部門的,直到後來她加入焦耳隊後不久戰事就結束接下來第二次大戰,然後就到了現在。
最讓她覺得不太自然的是,伊薩克昨天到底跟焦耳夫人說了什麼?
『早安,詩河。』親暱的喚著她的名字,愛莎莉卡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子。『要吃早餐嗎?我做了三文治。』
『呃,謝謝。』有點兒受寵若驚。
『不用客氣。』自流理桌上拿一份預先做好的早點給她,跟兒子同樣蔚藍的眼眸中透著暸然,『只是生菜和西紅柿的而已。伊薩克說過妳是素食者。』
『麻煩您了,焦耳夫人。』接過那份看起來就是特別為她而準備的三文治,詩河在餐桌旁坐下來,在對方的注視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早點。
早知道是這樣她就應該跟著隊長回去辦公室的。雖然說今天到她輪休但也不是非得留在家中不可,與其要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過一整天她寧可面對無止境的工作
詩河,聽說妳是由一參軍開始就跟在伊薩克手下的?』知道小女孩心裡的不踏實,愛莎莉卡率先挑起話題,『可以跟我說一下他平日的工作狀況嗎?』
『隊長的?』
『嗯,妳也知道,伊薩克是一個不怎麼會表達自己的孩子……
──就這樣,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話題的中心點一直圍繞著同一個人進行,難得有一個人真心想要知道有關兒子的所有事情,焦耳媽媽一點也不吝惜的把他由幼稚園開始的糗事從頭到尾講上一遍。
第一次學會走路時不住的跌倒,然後賭氣的乾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第一次上學時哭得哇哇叫,讓整間校園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原來只是因為捨不得離開媽媽身邊;第一次拿到了好成績;第一次與朋友一起慶祝生日
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在兩人的歡笑聲中重現,有些甚至有照片為證。
可想而知的是,經過這麼一個上午,伊薩克。焦耳隊長在這一位下屬的眼中是一點威嚴也蕩然無存的了。只不過,他會介意嗎?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正被家裡的兩個女人當成電影般細看外加仔細討論,在軍事大樓中焦耳隊專屬辦公室內的伊薩克卻也沒有太好過。
──該死的迪安卡!
昨天沒有強制他忘記一切是他的失誤,跟他作朋友那麼多年他也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麼想殺人滅口過。看著對方那排真的白得很礙眼的牙齒,伊薩克發誓有一天終會讓他得到教訓的。
『說吧,伊薩克,你和詩河到底發展到哪個階段了?』一把勾著好友的肩膊,迪安卡一臉不懷好意,『想不到啊,當初我們就預計過可能有事情會發生,只是,才兩天,才兩天就變成這樣了?喂喂,你也未免進攻得太快了吧?』
『你說夠了沒有?!』獅子吼再現,但既然這個連一般的隊員也阻嚇不了,就別說是由軍校起就待在一起的這傢伙。『可惡!迪安卡。艾斯曼!』
『誰叫你都不告訴我。很不夠朋友耶,兄弟。』誇張的搖搖頭,『接下來還有四天要過,小詩河在你的狼爪下能夠平安無事全身而退嗎?』
『你有完沒完啊?!』什麼無事,什麼全身而退,他是禽獸嗎?深吸一口氣,他決定不和他計較,『我問你,昨天要你去查的事情有結果了麼?』
『啊,那個啊,』我說,這改變話題的技巧也太爛了。『那對雙胞胎似乎也是上流社會的第二代,父母親跟你家好像還蠻熟的。托昨天爆炸的褔,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收獲。不過我建議你可以找焦耳夫人問問看,她應該會知道些什麼。』
『嗯。』隔著玻璃窗看著外面的奧魯加。霍特,伊薩克頓了頓,『昨天你把他抓去訓練了吧?他的實力如何?』
今天只有雙胞胎的哥哥值勤,因為詩河休假受她照顧的奧爾絲自然也不用到辦公室來。明天換迪安卡放假,可以的話他暫時不希望讓他們倆同時值勤。
先前的違背軍令,他沒有讓他們打掃更衣室一個月便算他們走運。
『還不錯,人也挺乖巧的。』使壞的說不定是妹妹那一邊。『待會吃過午飯之後我跟他到模擬場那邊試一下他的機體協調性和戰鬥技巧。』
同樣的事情隊上其他新人也在進行中,用以了解他們的實力再進行適當的調整。
『很好。』迪安卡所定計劃的實用性他不會有疑問,『已經十二點半,先去吃飯吧。』
打開隊長辦公室的門,兩人一同步出房間……然後一同頓住。
不只這樣,他們發現外面所有人也聞風不動,全部的視線都集中在正走進門內的人身上。首先,在軍事大樓內沒有穿著軍服的人本來就很突出,若然那個人是一位美女那就更讓人注意。
能夠不受阻撓的來到這一層樓,就代表她不是外人。而事實上,那是一個現場所有人,至少對舊隊員而言,都很熟悉的人物。
『哇塞,赫涅夫斯』看著眼前的她,積奇忍不住讚嘆,『妳是受了什麼刺激?』
謝謝你的讚美,積奇。』抿嘴,詩河表現得不怎麼自在。『如果你們肯慷慨地把眼睛移開的話,我會很感激的。』
穿著純白的迷你裙,一件設計簡單的上衣,白色長靴子和系在腰間的淡藍色外套老實說,她也覺得自己一定是受了什麼奇特的刺激才會穿成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軍事大樓內。
『赫涅夫斯,難怪妳會穩坐夢中情人排行榜的榜首了。』
『那是什麼?』天知道為什麼他們隊的人的讚許聽起來都怪怪的,她翻了個白眼,『你們不是要去吃飯了嗎?時間寶貴,要是你們再在這兒磨菇半個小時後飯吃到一半我也會把你們抓回來。』
是是,副官說的話沒人敢不從。雖然美女是難得一見,但至少有見到那就算了。
房間中逐漸清場,連一向愛八掛的迪安卡也只是丟她一個加油的眼神就離開房間,她暗鬆一口氣,轉頭面對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模樣的罪魁禍首。
『是愛莎莉卡阿姨讓我來找你的。』想當然爾,這身衣著是在半拉半哄的情況下換上的。『她說下午會有客人。』
既然主人家有客人,那她這個住客也不好意思留在家裡。雖然她打從心裡覺得這只是阿姨讓她認命去找她兒子的借口。
『是這樣嗎?』唇邊掀起一抹可以稱得上為歡愉的微笑,伊薩克放任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遊走,『不能否認,妳這樣的確很好看。』
『很高興我能夠娛樂你。』咬了咬唇,她禁不住的臉上一紅。
『如果妳願意的話,我不介意每天這樣被妳娛樂。』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瓜,他輕輕一笑,『既然都已經來了,一起吃午餐吧?雖然不比義大利菜好吃,但咱們食堂的沙拉也做得不錯。』
『是的,焦耳隊長。』

焦耳隊的隊長大人跟一個不知名的美女在軍部食堂共進午餐!
一個人無聊起來本來就很容易愛上八掛,即使那是生活相當嚴謹的軍人也一樣。事情發生還不到十分鐘,當事的兩人甚至還待在案發現場連刀叉也沒動過的時候,八掛便已經傳遍天下。
『可惡』清冷接近零度的氣息不住的自他身上散發開來,現年二十六歲零三個月的某男人現下非常異常的不爽,『是誰把事情說出去的?!』
『我說焦耳隊長』看著他一臉心有不甘的模樣,詩河不能否認他看起來很可愛,『軍部食堂本來就不大,消息傳得快是必然的。』
奇怪的是為什麼以前曾經N次跟隊同一起吃飯,更是一起回家也沒有今天的事來得震撼。他們只是在正當的時間做正當的事情而已,有那麼驚奇嗎?
『詩河,我見你好像樂在其中?』揚了揚眉,伊薩克瞪了她一眼。
『不,隊長,我只是因為沒試過穿便服到食堂而感到新鮮而己。』悠然的呷了一口紅茶,她表現得像個優雅的千金小姐,『畢竟女孩子也都是愛漂亮的,被人用讚賞的目光注視也不是一件壞事。』
她?愛漂亮?不知為何,他覺得她話裡的真誠度很值得懷疑。
『讓妳感到愉快的原因不是因為別人在讚美妳,是因為妳喜歡看我抓狂吧?』
『啊啦,隊長你真是了解我。』微微一笑,她放下手中茶杯,『愛莎莉卡阿姨說了,既然沒有辦法改善,那就只好享受了。』
完整的版本是,既然沒有辦法改善伊薩克愛抓狂的性格,那麼將之當成一種娛樂來享受也不錯。
母親大人到底跟妳說了什麼?』無奈地搖搖頭,他決定不要深究這個問題.『話說回來,妳跟母親大人似乎很聊得來?』
才半天不到的光境她就從‘焦耳夫人’進步至‘愛莎莉卡阿姨’,該說母親處理人際關係的手段太好還是什麼呢?畢竟他很相信若然前幾天他沒有忽然想起這個問題,那麼她是絕對會將下屬本的份連帶回家裡去只喊他為‘隊長’.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話題嘛.』輕笑著,詩河拿起叉子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起午餐來,『我一直以為阿姨會是那種很嚴格的人,結果這只是我的錯誤認知而已.』
她可以肯定伊薩克的眼眸是遺傳自媽媽,連同看著她時的溫和目光也是一樣的.
『那只是因為她已經接受了妳.』對著外人,母親的防衛心可是很強的.『說到底,妳也是除了她以外第一個出現在焦耳家的女性.』
──第一個?注意到他沒說出口的暗示,她不由得臉蛋兒一紅,但仍然不忘反擊:『那是因為我是隊上第一個因為宿舍整修而必需要地方暫住的隊員?』
『妳認為呢?』隨著她的吐嘈笑而不答,他有點兒好笑的看著她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蔬菜上,『怎麼?不好吃嗎?』
……也不是.』搖了搖腦袋瓜,她皺起了眉.『為什麼清菜沙拉裡會有黃瓜?』
『妳不吃黃瓜?』這是肯定句,因為她這副煩惱的樣子他以前在食堂內就已經看過不少次.『那給我好了.』
這一句話,在一般人的認知裡大概只是讓她把食物放在他的盤子裡而已吧?至少對她而言是那樣子沒錯,可是……
沒有辦法反應過來,她只能呆呆地看著他抓過自己的手碗,把她手上的叉子送進他口中.
他的動作自然得就像是在做一件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在工作場合之中並不適合有任何太私人的舉動,這雖然是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她以為一向不喜歡將感情放在外面的他應該不會這樣做才對.
而很明顯的,她以為錯了.
這個錯誤帶來的後果,是惹來那些有點兒害怕焦耳隊長但聽了傳聞後卻又忍不住跑來看的一眾旁觀者的抽氣聲.
『呃焦耳隊長?』回過神來,發現一大堆人正在盯著自己看,好不容易才退下去的紅潮又回到臉上來,『這裡是公眾場合耶.』
『那又怎樣?』亳不在意的聳聳肩,伊薩克靠回坐位上,『妳不是說,既然沒有辦法改變,就要努力享受的嗎?』
話雖如此說,但你也未免太享受了吧
在心裡暗嘆一口氣,她瞄了瞄不知為何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不住對她使眼色的咱家隊員們,然後還是選擇當作沒看到的繼續解決午餐.
『母親有沒有說她的‘客人’什麼時候離開?』某程度上,他是覺得母親根本沒打算讓她獨自回家去.『要是沒事的話,要不要留下來等我?今天應該能早一點回去.』
『留下來?』穿著這便服?『焦耳隊長,您是真心的認為我們在這兒吃過午餐後還能夠平安無事的回到辦公室去繼續工作嗎?』
『有何不可?』挑眉,冰藍色的眼眸鎮定了她的.『除了咱們隊上的那幾個笨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妳是誰.』
雖然覺得沒什麼可能,畢竟她也在這兒工作很久了,可是光聽他們的耳語就能發現真的沒有人發現她就是焦耳隊的那一位副官.
『我的變化有那麼大嗎?』相對起他的饒有興味,她皺起了秀眉,『只不過是換掉軍服而已,沒有化妝就連髮型也沒有改變啊.』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回想起剛剛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嘴邊掀起一抹從來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意外地帶著點邪氣的笑容,『或許我該考慮考慮,找一天讓母親帶妳去逛街添點新衣服,免得妳回到家後還是穿著軍服.』
『伊薩克!』
他說的這句回家也未免太曖昧了吧?再者,她不是沒有私服,只是因為不知道會在寄住在誰家裡所以才沒有準備而已.她總不能把自己的東西都帶去別人家裡去.
『等一下就留下來吧.就算不工作也待在這兒』沒有機會把話說完整,伊薩克狠狠的瞪著不知道為什麼跟兩人越來越接近的旁觀者們.『可惡!』
剛才難得的氣氛消失得無影無蹤,本來就不多的耐心終告用完,他果然沒有辦法保持冷靜呢,詩河好笑的想著.她有必要做些什麼嗎?要不然恐怕咱家隊員接下來的整整一個月也得在更衣室裡度過.
──因為隊長的權力並沒有大到能夠讓他把食堂裡的所有人都趕去打掃.
『積奇,』喚著戰友的名字,她朝他招招手。
不知道她是什麼葫蘆裡賣什麼藥,基於好奇心和對上司的服從性的驅使下,積奇還是乖乖自圍觀的人群中走到她的身邊。
只見她湊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他忽然失聲大笑起來。
無視隊長那道‘你瘋了嗎’的視線,他轉過身臉對著廣大的觀眾,『這位跟咱們偉大又能幹的焦耳隊長共進午餐的美女有一句話要我問問大家』眨眨眼,看得出來他在強忍笑意:『她平日的打扮真的有差到讓大家認不出來嗎?』
噗──很不給面子地爆笑出聲的焦耳隊的各人。
詩河。赫涅夫斯?打扮很差?這大概是他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誰都知道焦耳隊上有一個連隊長大人都真心尊重的女性副官,而且她還是非官方統計中男性夢中情人第一名。這樣的她會‘很差’還讓其他人認不出來??
『我想,應該不是妳太差而是大家都被當前的美色矇閉了而已吧?』有熱鬧怎麼會不參一腳,迪安卡從人群後的某處突然冒出來,慢步來到詩河身旁站定,『讓我來為大家介紹,這位比起咱家隊長還要偉大能幹的美女,正是我們隊上唯一一個能夠解決隊長的人是也。』
他們隊上的──難道是──
──戰場上的鳳仙花,詩河。赫涅夫斯副官?!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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